梁克刚:评论谭勋“北宁”个展


    中国儒家哲学中的“格物致知”恰恰是要求人们通过对事物的感知与研究而探寻自我的内心与普遍的真理。通过以心观心,在东方人眼中并没有孤立和单纯的“物”,“物”也就不会简单地是“物”本身,而是心物一体化的感觉,东方人更重视人与物的通感。所以他们看待的“物”是高度意识形态化的,他们眼里并不存在真正独立于人的认知之外的真正的“物质”, 而是认为自然的时间性以及人的精神性都会充分地映射在物上,因而万物有灵、万物有性。所谓的“物”只不过是所谓的物质在观者各自内心投射的幻象。

 

中国人的“心”和“物”与佛教中的“色”“空”的概念和关系也十分相似,色是指一切能见到或不能见到的事物现象,而这些现象是人们虚妄产生的幻觉。空,是事物的本质。广义之色,为物质存在之总称;狭义之色,专指眼根所取之境。“色”“空”和“四蕴(即受、想、行、识这四者是心理现象与精神现象)”所反映的哲学逻辑关系其实也就是物质、运动和精神三者的关系。

 

今天的中国艺术家更试图表达的是“心可以给物的暗示”也就是心与物之间的关系甚至有时候就是“心”本身,或者就是某种特定的意识形态。所以中国人会对某些材料甚至动植物保有疯狂执着的迷恋和精神寄托。这也是一直以来中国艺术所具有的一种象征与隐喻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