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美院雕塑系讲座之三


下面这个就是崖柏枝的故事……

 

听到这里大家会发现,我没有刻意地去找材料或刻意的做某一件作品,这些作品都是在我的生活中自然而然发生出来的。我们要擅于主动与被动中去观察、去寻找,潜意识里或者行动过程中就会越来越多地呈现出我们所需要的情感表达,这跟谈恋爱是不是有点像的。崖柏枝的主要产地是太行山脉,东北也有一段,但东北的那段是太行山末尾。我们家乡保定就在太行山边上,当地人疯狂采集崖柏枝原木,生产崖柏枝的手串或摆件,当手串用手磨擦柏木就会产生香味,或者是视觉上类似于根雕的欣赏。有的人说这是低级趣味,我不能说玩这个东西就是低级趣味,但我认同那种东西只是一种小情趣而已。

 

后来我和朋友们去太行山脉,他们到山里去买造型非常完美的崖柏枝,带回去后形成案头摆件,就像太湖石一样,是一些有审美意象的造型,也能反映我们中国人特有的心理状态。我其实不认为太湖石有多漂亮,当然这也是传统审美留下的问题。曾经有一本书在描写古人的审美时,评论说是畸形的审美。比如,金鱼是鱼类中的畸形,是变异后的鱼。但我们就是爱欣赏各种稀奇古怪的金鱼,包括千疮百孔的太湖石……我认为这是一种奇怪的审美趣味。但这个东西,我想以后可以好好研究一下它的文脉是怎样形成的。他们买崖柏枝,花掉十几万。但我不想花钱买这些东西,我就在卖家的院子里闲逛,看到一堆柏枝也就是残枝,所谓不成形的残骸。他们问我要什么,我说把这些你们不要的都给我吧。好吧,这些就不要钱了,你自己找车拉走吧。这些崖柏枝在我的眼里,是有特别的生命意象,你抛开装饰性去看它,材料本身拥有几十年或上百年的生命流逝,它在野蛮中生长、逆境中生存,从岩石缝隙中寻找雨露和阳光,它的生长生存的过程是坚韧有力的,它的生长经历、生存过程及表象存在的所有一切,形成了材料特有的语言性格,并给我们传达出精神上的某种意象,这个意象我想大家都能看得到的。

 

我把它们弄回来后,我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我就暂时把它们堆在一边。你们看到的这个车,就是我当时做博山炉时剩下的车底盘。2017年,“第二届西部双年展”给我发出了邀请,希望我的作品能够参加展览。我说我可以给展览提供一个新作品。这个作品我想象征关于“西部”的状态,所以我就做了崖柏枝和车的装置出来,策展人认为是恰当的。但我知道这个作品还是有点过于简单,还没有最终形成一个再递进的语言逻辑,这个车上的??是我制作中锻打出了一些西部地貌和山水。这是一个引子,我认为这个作品实际上还没有完成。2018年北京观塘有一个展览,需要一件室外作品。有了之前铸电解铜的经验,我就给工厂老板打电话说能不能再铸一点东西,最好能再细一些。他说你想要多细就有多细,不久他就用电解铜的方法给我把崖柏枝铸了出来,材质转换成金属我是想做一些焊接点。大家知道五代北宋的大画家李成山水画中的树,还有楚简中的小篆字体,是有崖柏枝的造型意象。古代文人山水画家会往往经历政治风云、避世归隐、寄情山水,现实对他们是一种压抑或其他的作用力,他们笔下崎岖的造型跟崖柏枝的生命意象非常接近。这些图式经验给了我很多启发,我努力把崖柏枝变成我所理想中的形状,从中获取某种关联。这件作品技术上是有一定难度,既要连接点牢固又不能大面积焊接生硬长在一起,需要一个恰当的临界点。我觉得这个作品对造型和技术有一定的挑战,通过一个点一个点地连接,来达到似连非连的书法用笔的那种感觉。

 

今年6月份我在悦·美术馆还有一个个展,我想用崖柏枝再做一个作品,因为这个作品还有空间,我是希望再通过一个展览把它们做充分,做完整。

 

下面我再讲一个彩钢板的故事……

 

彩钢板最早是十几年前在广州就看到过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一看到这个东西,就觉得它一定能做成作品。这种想象在潜意识里一直存在,当一些物质闪过,就会不自主产生强烈的反应,哪些东西可以做成作品?又会做成什么作品?这些问题也留在了脑海中。

 

这张图就是我在天津李明庄的工作室现场,周边到处都充斥着彩钢板。彩钢板在我们城市中可以是围挡,也可以是彩钢板房。这种彩钢板房的临建在广州,我一路看过来似乎越来越少,但在北京、天津、大量的二线城市及县城,彩钢板随处可见到处都是,几乎无所不在。随处拍到的照片都是蓝的、红的,充斥在城市边缘或许是整个世界。我们去三四线城市看看,那里是中国城镇发展真实的现状。可以说,我们是生存在彩钢板的大环境下,它也是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城市发展的一个物证,我在李明庄的工作室是1600平米的彩钢板房,但它是临时的。

 

2017年冬发生了一系列事,我母亲熬了五六年时间,终于熬不下去离开了人世。那时候是2017年12月20日,到了12月份我接到了工作室搬迁的限令,要求一个月之内必须搬走。当时北京发生了一个事故,一场大火烧死了彩钢板房里的好多人。北京政府开始对临时建筑、棚户区的安全进行治理,才有了之后那次著名的清除低端人口事件,政府一声令下很多彩钢板房都要拆除。当时的京津冀是雾霾最严重的区域,治理雾霾之重中之重,小厂子及污染企业全都集中在彩钢板房里生产,所以治理雾霾所要针对的也是彩钢板房。天津各区政府积极响应号召,要在限期内把这些东西都拆掉。这就是2017年底到2018年初发生的几件事。

 

我是无力抵抗,工作室历经了十年多的光景从装修到使用,我也一直努力地改造自己的小环境,花了很多心思在上面。这种突然拆除跟失去一个亲人没什么两样,再加上我母亲去世,这几件事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不就是拆房子再找个地儿吗?但心里上还是过不去,更何况还有亲人离世。当时武汉孙振华、傅中望老师那边策划的“环保双年展”邀请我参加。我想彩钢板不就是在谈论环保问题吗?这个事件逼迫我开始面对这个材料,政府限令三十天内拆除,有些厂家断电后自己就走掉了。周边的废弃彩钢板到处都是,我想可以开始了!

 

当创作想法展开之后,我想我能用彩钢板去做点什么呢?因为是轻薄的铁皮,它并不适合去锻打,焊接,有它的材料特性有铆接、褶皱的特点。在工作室搬迁期间,我们清理出了一堆石头,石头是坚硬、稳固的东西,而彩钢板则又是轻薄、临时的物质,我想,那就用彩钢板做一块石头吧。这个石头其实并没有任何的逻辑关系,就是工作室的一块石头而已,但用这两种物质做出的作品,不仅是作为对我母亲的纪念,对工作室的纪念,也是因为我的内心需要坚强的东西来支撑。这只是一个实验的开始,之后展览需要做有体量的东西,我于是把这些小石头按比例放大了。也充分使用了工作室及其周边的那些废弃彩钢板。展览研讨会中批评家们评论说:“它有着强烈的生命印记、社会现实感及个人情感的东西在里面,它背后的故事超越了作品本身。它在当代艺术的语境中观点大于形式”。当时出于精神的压力以及对未来的期待,我把这个系列称作《彩虹》!策展助理说不行,因为已经有了一个人的作品叫《彩虹》。我说没关系吧,我们是需要更多的《彩虹》。

 

做完最初的这几件以后,我开始密切关注彩钢板现状,华北地区的彩钢板是我最开始的调查,作品的逻辑递进关系也就逐渐凸显出来,之后我开始在彩钢板上做更多的文章。我发动全国的朋友帮我去调研各地彩钢板的现状。我这里收到一共有上千张全国各地的彩钢板照片,有灰的、白的、红的、蓝的以及相关的现状,你们这里看到的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在这个谱系考察的过程中,《彩虹艺术计划》应运而生。我把这个《彩虹公共艺术计划》推了出来,推到十几个城市,这也是伴随展览而展开的,我在2018年中,彩钢板作品参加的展览就有二十多个,包括在今年预约的几个展览,我都是在延续这个艺术计划,希望作品从观念到公共能以更成熟的姿态呈现出来。

 

这里面值得一提还有2018年11月“未知的数”个展,目前还在展览中,展览隶属于“浦江华侨城公共艺术计划”,这个计划已经进入到了第二个十年。隋建国先生知道我在做彩钢板的作品,他希望我能有可行的方案参加。当时我看到场地后,瞬间就被这个红墙空间诱惑到了,它是一个充满舞台感、充满荒诞色彩的巨大空间。《彩虹》似乎是恰当的,我之前做的都是不到三米的尺度,我想这次我要做一个更有象征性、坚硬的更加暴力的希望能突破这个空间,形成一个公共的,有在地性与介入性的“纪念碑”属于这个时代的纪念碑。之外,展览场地中还有一个水池,我在里面做了两个漂浮的彩钢板。起初华侨城的开发商并不愿意我们用这个材料,他们对这个材料是熟悉的。

 

最后是一株草的故事……

 

还是在“未知的数”个展上,有一个室内的空间,我需要再提供一个方案,是一个关于“草”的提案。草大家都知道,有古代画家赋予太多的审美意象,也有鲁迅先生《野草》的文学创想,同时在文学语言中也包含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草民”等底层脆弱、消极的意念。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棵“小草”。在西方,草更多是指代草坪,草坪文化还有着开放民主的象征,“草”本身其实是有很多复杂的文化想象。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用手机将我所到之处随处见到的草拍摄下来,影像的出现也给作品增加了些许力量。在华侨城的展览场地中,我就地取材,找了一株小草的原形,用芜湖铁艺的方法将其做出来,也就是现在这株铁草。大家看到是空间外面的草坪,我将这片草拔出来,将其“转移”到了室内。于是,也就有了这一片“铁草”,总共有1300多株。在室内、外形成了一个互文关系。此外,我还特意打造了几株金草,将它们摆在展厅的高处,在射灯照射下,形成了高高在上的视觉感叹。同时,我还将这些铁草蔓延到了华侨城的社区内,让它们进入、充斥于真实的生活空间之中。

 

陈克:非常感谢谭勋教授,我刚刚听他的这些故事听入神了。一般我们说,雕塑的三个要素就是空间、造型、材料,我们学术周的主题就是关于雕塑材料的探讨。今天听完谭勋教授的讲解,发现他在雕塑的要素中又加入了两个重要部分:一个是情感。他所讲述的每个故事都是在讲自己的经历,包括周边环境的变化,身份的变化,亲情的变化,等等。另一个是时间。他在很多作品里掺杂了时间关系,作品的制作周期都很长,通过对某种材料的逐步观察,感受它所散发出来的内在意义。或者是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当材料发挥出它背后强大的属性力量,他就开始利用它,用各种形式进行探讨,最后成为一件完整的艺术品。包括他在2000年时最早的作品,就是通过对水的观察最终形成了影像。实际上这已经是在一个固化的空间、材料之中,加入了艺术家对时间的态度。

 

所以我觉得谭勋教授的讲座给了我很多启发。我跟谭勋教授的关系蛮特殊的,他今天讲这几个话题我也深有感触,包括政治身份的转化。因为我和他都担任行政领导,从早到晚就是在开会,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你看他的很多作品实际上就是他在工作室和课余休息时间做出来的。我还要强调一点,工作室真的很关键,以后同学们毕业,一定要有一间自己的工作室,不管多大多小,但它一定是属于工作而不是嬉戏的地方,是像谭勋教授那样堆满了从全国各地搜来的可能有用的东西,然后从中一点点找到创作的方式。所以,工作室对大家是很重要的。此外,就是创作的态度。谭勋教授身上非常闪光的地方就是艺术家的执着,他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让满屋子的“废物”变成有价值的“作品”。

 

谭勋教授是中青年一代非常具有实验性的艺术家,他的作品从一路探讨材料关系,走到现在,都是在强调当代艺术的问题意识和表现方式。

 

我们要了解的一点是,如果没有这些中国城市进程中的故事,作品的意义恐怕就会变得很淡了,它就是一些构成化的作品。但当艺术家把作品的来龙去脉,社会背景的变化,个人经历与材料情感交待清楚。我们发现,这件作品的力量就冲了出来了。这就是材料背后的属性。

 

此外,艺术创作中的身份是很重要的,刚刚谭勋教授很多次谈到中国古典文化,包括对绘画的图形理解等等。这跟他的身份有关。他出身于国画世家,从小便对中国传统文化耳濡目染。所以很多作品都不自然地加入了中国传统文化的身份。我们生活在广州是什么身份?我来到这儿虽然几十年了,但还是一个新的客家人,我有我的身份,同学们也有自己的身份,这些身份组合成一个艺术家重要的创作元素。

 

谭勋教授不远千里来,明天还要飞回天津美术学院,他是天津美术学院雕塑系主任,工作非常忙。所以他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做这个讲座,下面留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同学们有一些问题,就要抓住机会,踊跃提问。

 

提问1:当我们谈到传统山水画时有个概念,山水画也是人造的一种景观或者也是观念的山水,其实在我们当代也充斥着各种人造山水,比如老年人家里挂的老年仙境图,或者饭店里面挂的钟上有黄山的图像等等。传统绘画有一套模式,在当代这种所谓消费社会当中的山水也是一个高度模式化的生产。我们怎样把这两种山水符号进行类比,他们之间有没有所谓的高等文化、低等文化的比较性?

 

谭勋:这是一个挺好的问题,说明你在日常生活中观察到了这些差异和矛盾。你意识到了文化角度的不同,一个是世俗化的审美,一个是传统文人的审美。山水文化在古代更多的是作为一种寄托存在的,里面包含了出世和入世的关系。

当下社会很多人都希望植入中国式的审美,并不是统一化的,现实中充满了混搭、拼接,有一些还很恶俗。这些不搭边际的东西出现在我们面前,跟改革开放的发展进程是有关系的。文化、艺术远远没有达到它应有的普及,或者仍十分的局限。十几亿人中有多少人对文化理解是通透的?又有多少人是纯粹的?后者有什么样的审美经验?这些人跟曾经的那些文人处在何种不同的层面?这就是这个社会的现状,也是这个社会可爱的一面,因为我们看到了社会中出现了不同层面的文化现状。如果每个时代看到的都一样,也就失去了存在于这个世界中的可贵之处。这就是发展中国家的问题,这也是一个多种文化层级混搭的社会,其中也蕴含着我们创作的丰富源泉。

 

    提问2:您在选择材质的时候,除了能表达您的情感,还有什么特别要求?

    

谭勋:这个问题问得特别好。刚才讲到缘分,后来有一个评论家跟我讲,说你这不是缘分,而是启示。他是一个基督徒,认为世间万物一旦给你启示,就是前提出现了,它跟你的情感一定是连在一起的。这不是对材料的要求,更多的还是跟你自己内心、精神的需求有关。你饿了,就能确定想吃什么吗?但有时候你确认就是想吃面条或者米饭。我们四十多岁的人有我们的生活经验,有我们对世界的判断,你们有你们对世界的认知,所以大家要在表达情感上,还要对世界有所判断,有属于自己的材料观,还要找到属于你们自己的造型语言。广州美术学院最著名的艺术现象是卡通一代,这跟改革开放最前沿、流行文化一定是有关系的。总之,情感表达是基础、是底色,观念的重要性无可厚非。

    

    提问3:在学校里学习,会用到一些做雕塑的常用材料,而您是从什么样的阶段或时间点,才激发出对各种材料的运用、创作的欲望?

    

谭勋:这个问题特别适合同学们。传统材料的选择如金属、陶艺、木雕、泥塑、几种材料等等。但这个时代已经变了,无论是课堂中的传统材料,还是日常用品或废料垃圾,当下都处在一种平行关系中。开放的材料观是我们解决问题的办法当传统材料无法满足我,当我有欲望超越边界的时候,这就会开启我解决这些具体问题的欲望。

大家要逐渐形成一个开放的材料观,而不是说我只会做木雕,只会做金属焊接,别的不会。没有尝试怎么能有突破口呢?学校培养的只是我们基础动手的能力。人生就像一个仓库,你的库存越多,知识结构越丰富,材料语言越强大,你的想象力和实现的可能性就越多。希望大家多动手、多动脑,越来越多地去做尝试。简单说就是,开放的材料、理性的对待、感性的认知,艺术是需要这么来的,让这个世界为你所用的。

 

    提问4:您觉得是材料先于想法,还是想法先于材料?

    

谭勋:有好几种可能性。我们的想法“观念”和“材料”是相辅相成的,一种是我的想法必定要寻找一个适应的材料来承载。另一种是材料先行,材料出现了还得有好的是谁逻辑去完成它。只要它俩碰撞到一起了,就是最好的状态。如果碰不到一起,作品的成熟度就不够。  

    

提问5:之前我看过“大蜘蛛”的作品,觉得雕塑更多的是挖掘自己的情感,看谭勋老师的作品,发现背后有着更多的故事和情感。我们在创作的时候,接触到软材料,总会偏向于形式主义,最后感觉它缺少了一种内涵,缺少了核心的东西,再去找一个想法把它填充进去。您有没有什么经验和方法帮助我们找到最为真实的情感。

    

谭勋:情感是需要经历的,需要感性的认识,它不是说我想有情感就有情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它不是想来就来的。经历一些事,你对世界就会有感悟,有了经验认知,你的身心情感就出现了。比如你跟老年人聊天,他不是什么大学者,就是一个普通百姓,但他在聊天中会给你很多感悟,这是他一生经历来的。我们年轻人没有经验怎么办?年轻人需要从哪儿获取经验?我觉得应该从书本里,你需要找到能跟你产生共鸣的“书”,找到能跟你有共鸣的作家,学会从他们的作品里获得未来感知的源泉。包括哲学、诗歌等等,它们都会触动你,启迪你的心智。

 

但无论怎么获取来的,它都会作用到我们的作品之中。它不是一种提前的预知,也不就是我获得情感后要做一个什么东西,而是一定随着情感的来临,随着事物的自然生长,你想要的东西就会出现。看书是很重要的,否则怎么能让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获得那么多经验呢,对不对?

 

    谭勋:同学们,我们“学术周”从材料出发,是一个非常好的选题,特别接地气,会对同学们未来的创作发生很大作用。最后送给同学们一句话,你们要广泛地认知世界,无论用眼睛,还是用你的手,后者用你的心。只要你能认认真真地感知世界,就会得到收获。我们现在所学的只是技术,真正可以认知的,还是要通过你自己去完成。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学院提供了一个平台,你们就在这里面获取养分,不断积累情感的来源,不断丰富你们的人生,就会做出好的作品,最后还是得落实到作品上。

    

陈克:谭勋教授很辛苦,下午飞过来,五六点吃了一个简单的晚餐,明天一早又要回天津。也非常感谢韩教授,因为“学术周”都是韩教授组织策划的,所以掌声也要给韩教授。

 

学术周还有两场讲座,中央美术学院的雕塑系副主任张伟会带来对材料的理解,还有中国雕塑院的副院长郅敏,要从火与土之间的关系介入。这些天大家可以想一些问题,带着问题和学者们做交流。

 

    今天的讲座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谭勋:谢谢同学们,谢谢书记,谢谢陈克院长,祝贺大家在“学术周”取得更多收获,谢谢韩教授。